【格瑞生贺文】予子繁星
感觉自己各种赶末班车
格瑞中心，轻微瑞金，所以就不打tag了，有问题请告诉我(^人^)
跟 @渡蓝 太太约的稿，谢谢太太，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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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瑞在很小的时候和金一起在自家的屋顶上看过星星，那时候后者正因和姐姐吵了架而闷闷不乐。后来他想起这件事，自己说了什么老气横秋的话倒是没了印象，只记得金在他身边哭成了个小泪猫后睡着了，自己独自一人抬头仰望辽阔星空，天高地远，星辰浩瀚，连风吹过的声音都很安静。
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吧，他养成了爱看星星的习惯，一直到参加凹凸大赛都没有改掉。
再后来，凯莉从金的口中知道这件事，饶有兴致地指着自己的星星发饰问他：“本小姐这个也是星星，怎么就没见你多看本小姐两眼呢？”他目不斜视擦拭烈斩，没有回答。女孩儿有点不服气地想要多说点什么，被三人中比较懂看眼色的紫堂拉了回来，继续听金讲他们俩小时候那点事，期间夹杂着无数句“格瑞，对吧？”
对吗？——不记得了。格瑞很想这么回答，可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春风一走八百里，到如今他们俩现在吹的风早就不是当初那一阵了。踏进赛区的第一步起，他告诉自己要更坚定，凹凸大赛不是儿戏没有什么存档重来，可每次看到有生命在别人甚至是在自己手中消逝时，他却又能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攀附上他的心口，似乎是那个人临终的最后一声叹息，滚落在他的回忆里，成为暖而停滞的存在。他无法切断过去，烈斩的刀面太冰太冷，光是碰到他的手指他都会下意识缩手，更做不到那它斩向自己的心脏，把所有的回忆里的人刨出来的同时把心冻成冰。
“对吧。”
他不仅是留下了一个习惯，还因此留下了一个弱点。凹凸大赛里风云变化，每个人都怀揣着什么，每个人也都眼尖地盯着什么。格瑞知道到最后什么都要被发现的，在某天，某一时刻，好比鬼狐天冲一边想着怎么拿金当棋子，一边与他交涉时如此自然指着夜空说：“格瑞大人，你看，今晚的星空尤其漂亮。说不定正是创世神赐予我们的大礼。”那样，什么都曝光得干干净净，任人设计。
我这样做真的可以吗？
他这样问自己，一天没找到答案，就第二天、第三天继续问。比赛时间慢慢踱走，金早在某天被注意上了，可他还没能给出定论，终于在某天看星星的秘密也被泄露了出去，一时间大部分参赛者都或多或少提到了一嘴。
而雷狮海盗团是嘲笑声最明确的。毕竟雷狮这样的人就是一道狂雷，在乌云蔽日、看不见星星时才是他的主场。他们有过一面之缘——幸好是一面之缘，谁能保证他们下次见面不会打起来？雷狮从他的身边走过，丝毫没有压低声音的想法：
“哼，格瑞。你不会从小时候数星星数到大吧？天上有几颗星星啊？”
佩利和帕洛斯紧随其后走过去，一个张牙舞爪地跟着讲：“真没想到你有这么幼稚啊。”另一个只是揶揄地笑笑，什么都没说。他的余光最后从卡米尔的脸上扫过去，少年神色淡淡，却是难得开口补了一刀：
“我从七岁起就知道数不清楚了。”
格瑞什么都没回答，红围巾在他的视野里荡了荡就不见了。他们两拨人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几句玩笑话不搭理不接嘴就什么也不是。他最多最多在走得很远后往后面望过一眼，这四个人各有明显的特点、再远也很难认错。雷狮跟卡米尔说话时若有若无地把视线偏过来了些，眼神依旧轻蔑。
而安迷修真不愧是雷狮的死对头，雷狮说东，他就往西。跟他说话时，格瑞为数不多能因为信服他的人品而放松分毫抓住烈斩的手，听他简短的一句：“看星星？还真是个好习惯。”
“为什么？”格瑞问他。
“我也有个习惯，虽然不是看星星。”安迷修顿了顿，看了看头顶正好的黄昏道，“黄昏，你不觉得黄昏的阳光很棒吗？”午后的阳光正由炽热发酵成温温吞吞的一杯红茶，落在他一橙一蓝的双剑上磨去了大部分锋芒。此刻他看上去没有什么锐气，大概正是个适合找人来陪他在宫廷里喝杯下午茶的少年。
“嗯。”格瑞点了点头，用一个挥手表示这段谈话走到了结束。他很清楚，看上去没什么锐气不代表没有锐气，几句闲聊就该停下在还是闲聊的范围内。安迷修同样没有和他说再见，挥了挥手，笑容结束在黄昏里。
剩下的人意见也就这么两派了，嘲笑居多还是赞同居多格瑞自己没算过。那些被规则与人心圈定了范围的话语，落在耳朵里面通常是没有重量也没有太多意义的，他无法从里面找出一个根据来告诉自己该不该改，这样好不好。
最后他见到了嘉德罗斯，一个与所有人都截然不同得突兀的强大存在。他在预赛结束后的那三天内敲开了门，将和紫堂与凯莉一起坐在昏迷不醒的金的旁边的格瑞喊了出来。
“你……”格瑞刚想说点什么当即就被打断了。嘉德罗斯不可一世的样子眼熟到和以往见到他的每一刻似乎没什么不同。只是旁边的雷德笑嘻嘻的，摆明了准备要看到什么好笑的东西，而祖玛一言不发，朝着他点了点头。
“听说你喜欢看星星？”嘉德罗斯问。
格瑞没点头也没说对，转身要往房间里走。
“等等。”嘉德罗斯一棒径直拦过去，“我看星星看了两个晚上了，没看出什么来。你看星星有什么意义吗？”
格瑞当然不会躲不过这一下拦截，但对方的话真的是突如其来当头一棒，他怔住了。
嘉德罗斯仍然坚定地望着他，格瑞慢吞吞转了个身，回答说：“没有意义。”
雷德的笑声差点就压不住了，被祖玛一个手刀劈回去，瞬间噤声听嘉德罗斯问：“没有意义，那和渣渣们的弱者情怀有什么区别？”
“没有区别。”格瑞继续回答，不知道为什么，他回答得意外认真，一字一句，有些话从嘴里自然地冒出来，“如果你认为是，那就是你口中弱者情怀。我认为它不是罢了。”他从来不指望能和这位脑子里除了强大没有其他字眼的对手聊到一块去，转身便走，听到对方的声音从后面追上来，还是当头一棒——
“也就是说，这些就是你自己的事，不需要别人搅和的那种？”
“……是。”
的确是嘉德罗斯的说话风格，简单，粗暴，但是正中红心。格瑞的脑子里有什么碎了，在他那些挤满的思绪中空出一小片地方，让他得以释然地看清一切——
星空总是最辽阔也最繁华，天高风远，目光放到深处都看不透。他仰头望着它们，眨眨眼睛就会迷失方向，找不到那一颗曾经被他多看过一眼，也找不到他家乡那颗遥远行星。它们是同样的璀璨、耀眼，还有安静，什么都不说，告诉他什么都不用多想。
予子繁星。
不是阳光的热烈，不是雷电的疯狂，也不是黄昏的朦胧。就是如此安静与坚定的存在，亮在天空的每个角落，给予他足够的光芒，让他令人惊艳，也让他置身其中，至少自由着、也不孤独。有些选择是他的，有些事情也只是他的，从来不会被左右，只需要一直往下走。
他是其中一颗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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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快乐呀，格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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